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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数的秒钟跳动指向事发前7天。
“你知道历史上最著名的信神者是谁吗?”
褐色眼睛遥看蓝天,沉淀出一片荒凉的平静。
碧色眼睛随之投向天空,却依然如故的剔透亮丽,不含一丝杂色。
他笑着摇了摇头:“是谁?”
少女把眼睛对准了他,微翘的唇角没有含笑。
“圣女贞德。”
看到少年愕然的表情后,她真正笑了起来。
“以爱臣服,最虞诚的信徒,直到最后一刻也相信着她的神。”
“可是连基督本人也被钉在十字架上,有什么理由可以相信他可以保护他的信徒不被火烧死?你说对吗?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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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累累,血迷住了双眼。
布满伤痕的手向天空延伸,那片蓝天近在眼前,却触之不及。
重复几次之后他笑了起来,不再做徒劳的努力。
神根本不会爱世人,无论将手举起几多次,也不会有人将它握住。
天堂,那根本不是人能够达到的高度。
“上帝……我求你……”
德拉科骑在另一个男孩腰上努力晃动身体,灰蓝双眼迷蒙着泪花闪烁。苍白肌肤染上一层鲜艳的淡红,即使是银亮的月色也无法将其覆盖。双手被绑在身后,努力维持平衡不要倒下而同时又要尽全力发泄快要崩溃的欲望,纤瘦的脊柱勉强伸直支持着整个身体,脆弱坚强糅合一身,淫乱高贵得令人看一眼就心脏狂跳血液沸腾,不敢逼视却又移不开双眼——
翠绿眼睛深深倒映着那个身影,几乎要把他给烙印下来——从眼睛一直到心底。
突然用力向上一挺身体,金发少年爆出一声压抑的叫喊,双眼迷乱得毫无焦点。
他不知道这样已经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身体里究竟还埋藏着多少剩余的力量,或许快到终点但他无法停止压榨那些已经少得见底的神志。
行为从哈利波特把他从三根扫帚那里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持续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黑暗中交合,没有怒骂没有毒打也没有平常的一切,有的只是激烈而毫无意义的性爱——德拉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受哪个更多。
身前颤动的欲望被紧紧绑住,银亮液体不断从尖端渗出却又无法真正达到终点,再加上身后一直持续而又强烈的刺激,无论是毒打或伤害也无法比得上这样的凌迟。好几次都想就这么昏死过去算了,但每当眼前被黑暗所覆盖时,另一个男孩就会狠狠冲进他身体里撞击更让他疯狂的那一点,逼得临近崩溃的神志又再次回来。
“求你解开……求你……”
高贵的嘴中不断流泄出低贱字句,却无法打动心被冻成冰块的反基督者。哈利喘息着用手指梳过乌亮乱发,时不时顺从本身欲望让自己更加深陷进金发少年的身体,却连碰也不碰他欲火高涨的身体。
就身体接触而言,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夫比起来,经验丰富程度就像唐人街卖的中国陶瓷酒杯和高档法兰西器皿店摆在柜台上的加长宽颈瓶,其中承载的液体不用想也知道哪个更多。而那个自幼在食尸者宴会上身经百战的精致身体却有受不起无知少年挑拨的一天——该归功于黑暗公爵的调教?抑或是在那场战争中千锤百炼出来的心?
德拉科不止一次的想,哈利波特并不是有多高的技巧,也不懂比性爱更加升华的那些黑暗趣味,那家伙根本一心一意只是想折磨他而已——在触摸到最好朋友的冰冷尸身后。
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杀死的男孩。
荣恩·卫斯理的死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毁灭在他手中的第一条同类生命。
当然在那之前一直没认为过那种红头发满脸雀斑又很贫穷的笨蛋会和自己是同一种生物,但在他用魔杖对准那个颤抖着的家伙时却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大自然里弱肉强食是理所当然,但除了人类之外不会看到另一种动物为了食物之外的原因杀死同类。
从某种意义来说,人类从身为人类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反基督者。
祈求上帝的庇护?
神真的会无条件爱他所创造的一切吗?那么对于其他真正纯洁的生物,不会太不公平了吗?
思想变成有形的东西,尖锐的尖锐的一瞬间几乎把脑子刺破,里面的东西全都蹦出来。不知道是如何念出那个索命魔咒,也不知绿色光芒是不是准确砸中了目标,只觉得奇怪自己为何没有了二年级看到满墙血字时对泥巴种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时的轻松高傲。
他觉得伟大的鲁修斯给他的教育不够彻底——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看别人杀人、受黑魔法教育和自己动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那双灵动双眼在自己手下变得如死鱼般毫无生机时,电光般劈过脑子的恐惧感并不下于一年级在禁忌森林看到伏地魔王。
当然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也没有人知道在那之后他把双手放在手里搓洗了多久。
是的也许多尝试几次的话他能够摆脱那种感觉,就像其余那些斯莱特林做的一样。但最终没有进行的原因是他与生俱来的胆小——当然这个高傲的金发斯莱特林并不承认这一点——害怕的不是杀死更多的葛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而是认识到自己和其余那些黑标记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很吃惊的发现无论是潘西把魔杖对准柯林或者是刹比对西莫念出索命咒时,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或是厌恶。
那么只有他是这样?
这一念头曾像浇在火焰上的油一般炸裂着燃烧了他,明确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黑暗散发焦臭的火焰包围了。
不,不可能的。
他有着最纯净的斯莱特林血统,没人能比上他。
对,只要多进行尝试。就像对付他最讨厌的变形学那样。
就在那期间黑暗公爵对哈利波特的驯化记开始上演,于是说服自己将它看完再去进行别的。
只没想到,这一举动让他永远没有了实践计划的机会。
银亮细珠攀附在高高耸立的欲望上,被激烈动作带出细微移动。哈利轻轻执起顶端的十字架,用底部圆润的一端在赤红的薄膜上缓慢滑动,立刻让德拉科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哀鸣。
圆润底端滑到细嫩的大腿内侧,沿着闪电形的伤痕缓缓攀爬,最终停止在另一个男孩禁不起挑逗而制造的强劲律动中。他跪在哈利身上不停上下移动,最终也只是把自己逼到崩溃边缘而已,却无法停止。
当热液喷洒在内腔中后,迷蒙的兰灰双眼泛起绝望神色。碧眼男孩抽身出来,翻身把他压下,手指一转,将精致银链缠上,越发勒紧了它。
无视德拉科求饶的眼光,碧绿眼瞳中连一丝发泄过欲望的松弛也不见,有的只是深邃的无际苍青:“标记刻在这里,别人看不见也很麻烦——当然,我也不想无关的人看见它。魔杖还给你,相信你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大少爷。”
他愣住了,一时间甚至忘记了焚烧身体的火焰。
曾经无数次发誓过,只要等他拿回魔杖,第一时间就是对这个绿眼睛的混蛋念上一段索命咒——但却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容易的得回它。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利微微翘起唇角冷笑:“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拿起魔杖对我念索命咒?或者在之前附送一个拷问咒?无所谓,你大可以尝试。但不要忘记我是谁。”他优雅的伸出手指拨了拨额发,那道邪恶的闪电在兰灰双眼中一掠而过,德拉科不禁打了个寒颤。
“记住我小时候是怎么从黑魔王手下逃生的,而他在之后的十几年中又是如何存活的。”
“现在这个咒语对他再不具有束缚力,但我大可以把指向对准你。”
他直起身体,笑意一直没有传达到眼底。
“如果不要命的大可以试试。或许你早就不想活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用力把一直束缚着金发少年的银链拉扯开来,声音淹没在他解脱的尖叫中。
“——就像我一样。”
这种情况下,德拉科是最不该听清这句话的人,但他听清了。
一个字一个字,就像破开火焰的利剑,清晰而强劲的存在。他无法忽视它所造成的冲击以至于盖过了一切。眼睛虽然如常在性事后席卷而来的疲倦中闭上了,但却没有睡过去。身体疲惫的倒在床上不能再移动一根手指,灵魂却像是和它脱离了,坐在那里清醒的瞪视着一切。
一段长久的沉默,长久得他以为自己已经睡过去——但最终在耳边响起的沉闷撞击声提醒了他:他还是清醒着的。
一阵暖流拂过头发,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不用任何碰触已知道是自己的魔杖,那个专为他打造的魔力集结物正为回到主人身边而兴奋,荡漾出丝丝暖风吹乱了金色发丝。
无论处境是不是有所改变,这都让德拉科打心里深深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想睁开眼睛时,一个触感柔柔抚在了他凌乱的发丝之上。就像碰触最脆弱的,玻璃制造的丝那样,小心翼翼而又恋恋不舍。
这是谁的手?
谁会这样温柔抚摸他的头?
记忆中连父母也没有这样对待他……
高贵的头颅被人用手抚摸,感觉也没那么令人厌恶——或者说,一直冰冷到灵魂的温度迫切需要别人所给的温暖,每一个细胞都在这温柔的抚摸下臣服,叹息,直到这时候,才真正放松下来。
一声叹息几乎吓醒了他——如果不是身体过度透支无力做出任何反应,他一定会紧绷起来——就算某天被投入地狱灼烧灵魂也不会忘记那声音,绝不会。那是他最恨的人,哈利波特的叹息声。
想到放在头上的手是他的,连每一根神经都震颤着警觉起来。他不知道那个人接下来会不会一把揪紧了它们然后把他提起来——但最终没有,温暖的手指顺着发线轻轻理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沟壑,最终停留在脸上。
依然温柔,依然小心翼翼,攀在娇嫩肌肤上轻轻磨擦,酥麻微痒,舒适得让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睡过去。
他想警惕,但做不到。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爱抚,就连鲁修斯·马尔夫和水仙·马尔夫也没有。这样轻柔这样小心……就像亲人、朋友甚至……恋人。
温暖热流顺着指尖融入毛孔,然后进入血管和细胞里,为它们的运作注满生机。
于是有更多力气感受到另一个男孩正将他小心抱起,让他靠在身上。
这一举措几乎吓着了马尔夫小少爷,在记忆中哈利波特唯一给过他的身体接触就是毒打以及苍白性爱,那家伙总是露出连把眼光投在他身上也觉得厌恶的表情,这让他开始怀疑把他抱起来的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不容错认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字句在耳边吐出,可以感到有什么东西正缓缓在他身上移动。那些酥痒的触觉几乎让他笑出来——当然,忍住了。
德拉科的确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哈利波特在他耳边念出的正是一些治愈咒。但不容他怀疑的是,身上那些刺疼部分已经在魔杖碰过的地方悄悄痊愈了。最终被重新放回柔软被褥之上时,身体已轻松得像一片羽毛,他现在毫不怀疑自己可以立刻睡着——
难道,每天给他施治愈咒的不是小精灵,而是哈利波特?!
这一认知把他从昏睡边缘生生炸了回来。
巨大的疑惑几乎如漩涡般把他生生吞没了,一个又一个疑问冲上心头几乎令他窒息。
用力睁开眼睛,漂亮灰蓝宝石左右转动,最终在窗边找到了他的目标。
黎明的瑰丽天空下,少年一头乌亮乱发丝丝缕缕微微飘起,全都被朝阳镀上一层几近透明的玫瑰色。剔透的碧绿眼睛中,瑰红翠绿交替流转着,还有刚刚才发现的,比学校时的确消瘦了不少的脸颊……
他用手撑着脸,双腿闲适交叉靠坐窗边,显得很疲惫。
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不是平常的冰冷。修长睫毛颤动着在脸上投下阴影,微光模糊了轮廓,让他的侧影显得别样柔软。
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朝阳融化了向黑暗公爵投降、身为食尸者的他,现在看来,却更像霍格华兹那个不知世事的纯洁少年,经常和他拌嘴,为了两个朋友被侮辱气得脸通红的哈利波特……又或者两个都不是,融化了又凝结成别的什么,铸造成一个全新的他?
睫毛的颤动在某一刻停止,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他睡着了?!
德拉科只觉得一只钝锅当头打下。
他……他怎么可以?!当着他的敌人……睡着?!难道那大半年的战争连这点事情都没教给他?!
或者说,那家伙根本不把他当成一个威胁?!
……德拉科·马尔夫连这点价值也没有?
热辣感觉从皮肤下窜过,如电流又更类似火焰,血管颤动着连指尖也微微麻疼起来。
屈辱、杀意和恨意混杂在一起,就像坩埚里那些魔药般咝咝鸣叫着沸腾,它们渐渐腾升就像受到满月引力的浪潮般淹没了每一寸海岸,脑子涨满着不能再想其他。
手指微微一动。
神经驱动身体肌理,强忍酸麻,慢慢延伸……直至碰到魔杖,紧紧握在手里。
现在要杀他,很简单,非常简单。甚至不用说出,只要用力想,用力想那个单字就可以——
魔杖顶端对准了坐在床边熟睡的少年。
哈利仍没有半点醒觉的样子。
初升的日光分外炫目,几乎把那个少年融化在里面,灿金色的肌肤灿金的发,呈现出一种通明剔透的美。
他觉得自己简直被那个景象迷住了。
一想到那条美丽的生命现在正掌握在自己手里,原本几乎要把他拉下深渊的疲惫在这一瞬间也不复见,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意想也无法想,甚至不去思考一下哈利波特究竟有没有真的对他下那个逆转咒语,想将那座完美雕塑如玻璃般打碎毁灭的念头完完全全操纵他令他兴奋不已——
只要这时候下了决心,那个令他憎恨得几乎要将之撕成千万片挫骨扬灰到挥灰烟灭的家伙就会从眼前消失!
是的,只要能做到这样,无论叫他用什么来换取都愿意!
紧握住魔杖几乎要将它陷进手里,优美唇线缓缓拉伸着,丝绒般轻柔和缓的美,却是吐出最恶毒的字句。美与丑善与恶,世界上最矛盾的东西糅合在一起,化成那个致死的咒语从嘴里缓缓流泄而出。
“Avada……”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从他手里夺去了魔杖。姿势轻柔得就像从地上拈起一根羽毛而不是阻止了一次杀戮——愕然万分的回头,一双带笑的暗红双眸凝血般在眼前闪烁。
“看来我可爱的小食尸者并没有完全调教好他的宠物,不是吗?”
黑暗君主用只能被金发少年听到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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