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六年级的Hogwarts课程中,Draco常常也这样想。
无法再刻意忽视那个男孩在两人擦身而过时投过来的温软目光,到了假日也不自觉会想着他,想邀他一起去Hogsmeade——就像他们暑假在马格世界做的那样。而且他比以前更喜欢吻那个男孩,甚至超过了做爱。
比布丁更柔软,比南瓜汁更香甜。
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错觉罢了。毕竟被他压住的人也是一个男孩,皮肤不算光洁脸蛋不算漂亮身材不够柔韧性格更谈不上温软如玉,但那头散乱黑发和底下的亮绿眼眸,以及柔软的唇还有修长手脚足以弥补这一切。
还有他的伤疤。
那伤疤真是该死的邪恶标志,他常常这么想。
每当那男孩不经意的翻转身体、或是在他的挑逗下高昂起头时,那闪电形状的物质就会从黑发间一掠而过——每到这时,他都会感到一阵电流从身体里冲过,好像真的被电到了似的。而那不过只是一道伤疤而已,他曾经还认为它极丑陋。
很丑陋——很邪恶——很性感——很诱人——
Draco发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经历这样的转换过程。
直到某天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看到这块伤疤就会脑中一片空白然后把那个男孩抓到没人的地方压倒他时,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现在是Quidditch练习时间,而他——Slytherin的Quidditch队长兼搜捕手,正跪在Slytherin最大对手——Gryffindor学院Quidditch队长兼搜捕手的双腿间,把他腰以下的衣物全部撕裂丢在一边然后激烈的侵犯他,恐怕这也算是Hogwarts有史以来的一项新纪录。
那个男孩在他被抓住、拉到某间废弃教室,直到被推倒这个过程中都恰如其分的表示了惊讶和反抗,而另一个男孩所不能谅解的是:为什么当他的衣服——只是第一层校袍被撕裂时,就完全放弃了抵抗?!要知道,他们的身材可差不多,力量也相差不大,而校服更是重重叠叠的好多层,如果要反抗的话——好吧,就算是徒劳的,也能坚持好一阵子啊。
但那家伙却该死的放弃了,并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肌肤表面时就开始颤抖,双眼朦胧,微微昂起脖子,露出诱人的锁骨,展现出完全的诱惑。
最近常常思考的是怎样从这种诱惑中脱身。
散乱却柔软的黑发——触觉以及视觉的刺激。就算不碰他,也会幻想到那男孩在床上翻滚的样子。
亮绿色眼睛——平常自然是清澈见底,温和平静的。但他在床上的时候可不一样了,那里面会变得潮湿——沾染上睫毛,一颤一颤——并随着欲望变得更加深邃,连阳光也透不进去的奇异的绿,魔法火焰般灼热燃烧。
纤细的身体——被包裹在校服底下时,什么问题也没有。只要不去想它贴紧并磨蹭他的感觉。
修长手脚——基本上,看它们挥舞时不胡思乱想就有点困难了……修长手指直立着轻飘飘滑过每一寸肌肤,双脚脚缠着裹紧他的腰,随着每一次推进用力收拢……
好吧。要克服这些——嗯,他得承认很困难。
但那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要没有那个该死的伤疤的话——
在又一次被电到时他挫败的想到。
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个男孩压在身下了。
这是不是也算某种魔法?或者是他的某种特异能力?不然的话,Hogwarts哪里来这么多空教室可以供他们使用?还随时随地的出现!而他每次从那里面出来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那个男孩拉进去的!
他记得自己曾经疯子似的找遍图书馆每个角落然后在没人的时候潜入魔药教室对自己进行各种实验,但结果正像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个Gryffindor男孩没有给他下任何催情魔药。以他的魔药学成绩,大概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这种想法并没能给金发男孩任何宽慰。他苦苦思索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每一次思索只意味着同一个结果那就是徒劳无功。
积累数千次的徒劳无功之后,他只能选择逃避了。特别是当那个男孩躺在他身下时。
那邪恶的伤疤在他某一次甩发间一掠而过,不偏不倚落在燃烧得正旺的兰灰双眼里。构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就像某次星际震荡,无数星体爆裂着迸发出激烈的光芒,筋脉里的血液几乎是沸腾着翻涌。他立刻扳开了那个男孩的腿,把自己深埋到最火热的地方。眼前近乎一黑,难以形容的甜美感觉如水波般荡开,不得不高昂起头深深喘气。
黑发男孩不知是抗拒或迎合的身体是那样难以掌握,他用尽全力也无法制止纤瘦细腰的扭动。不论有心或无意,那都是一种绝佳的邀约——Draco一再怀疑Harry是不是知道这一点。
紧密严热的内里蜜糖般粘紧,展开令侵入者兴奋得发狂的蠕动。感到自己被无止境扯入,Draco忍不住爆发出闷喊,一次又一次用力压向那个男孩的敏感点。几乎是尖锐的叫喊声立刻在教室里回荡,使他不得不一再控制自己集中精神回想是否对墙壁施了隔音咒。
男孩的手推在了他胸前,那或许是抗拒,但在他看来更像是暧昧的抚摸。
碧绿双眼扫向他,带着丝丝恳求的色彩,却又因不断涌上的水汽而对不准焦点,潮湿而朦胧,另一种挑逗。
微微蠕动的嘴唇早已被亲吻折磨成鲜艳欲滴的红色,断断续续呢喃着什么,听起来像是“不要”之类,偏偏却嘶哑得厉害,听起来和“我要更多”没有任何区别。
他一定是该死的故意这样做。
当身体里的火焰再次腾升了两三倍之多时,金发男孩在心里狠狠咒骂道。
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像当初,他们的最开始那样。
Harry Potter非常擅长一种狡猾的积累——虽然Draco在一年多的交往中已经清楚了那个男孩并不是故意的,但这更糟糕。
——他并不是有心想预谋什么,也没有考虑后果,一切都是——呃——爱着Draco的缘故,所以在图书馆或是温室或是扫帚仓库或是更光明正大的地方比如魔咒学教室,他常常会有心的碰触那个金发男孩。
只是双肘靠在一起的话,那就很好了。但Harry常常在他坐着时低下头从他背后说话然后把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或者在两人的脚都弯曲在桌子下时轻轻用指尖刮过那些隐藏在校袍下的部分,或者更过分的。
他把那些小小的火花一点点积累起来,直至某个不得不燃烧甚至爆炸的地步。然后走开,把引燃临界点的工作交给他的恋人去做,并从不反抗,只在事后作出无辜的表情。
[你该死的就不能节制点?!你以为我看到你的时候不想那么做甚至推倒你吗?但我还是忍下来了!你那些该死的行为难道就不能等到我们两人单独相处时再做?!]
这句话在心里响起了不下一百遍,但最终还是溶化在那双甜甜的绿眼睛中。他万分不愿的承认自己其实相当喜欢那些。
他感到危险——是的,非常危险。
一些坚硬的东西正在渐渐碎裂,柔软的部位慢慢露出就如新生儿睁开眼睛看着世界。
如果他诚实,那么他就必须承认自己心里也渐渐产生了一些和那个Gryffindor些许类似的情感。
——前提是,如果他诚实的话。而一个Slytherin几乎是把那个词当笑话看的。
所以,要让他正视它,必须有某个契机或者引线。
而黑发的Gryffindor相当有那种天分,他总能在某些不经意的话语中让它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
“那些家养小精灵看起来要哭了。”Harry看着在他对面,坐在草地上舒舒服服享受金盆中的餐点的金发Slytherin说道,“当他们得知我是来做饭而不是向他们要餐点的时候。”
“那就让他们见鬼去吧。”Draco一边把一片火腿挑进嘴里一边说道,金发睫毛轻轻一动,动作优雅得几乎和脚下的草浪融为一体,“我已经不能忍受他们该死的手艺了。”
黑发男孩露出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可是比起我自己的,我更喜欢吃他们做的东西。”
“那很好,你去向他们要吃的吧,他们会为此感激你的——”他懒懒说道,顺手拿过Harry旁边的冰激凌,“你的这一份就归我了。”
不能理解向啼笑皆非转化,黑色乱发凑过来在金发男孩身上左右扫视,手也不规矩的东摸摸西摸摸:“我真的很好奇——Draco,你一个小小的身体居然能塞下那么多东西??明显超过你的胃容量了!你究竟把它们吃到哪里去了??”
“很好吃。”Draco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缠,他移了移身体,让那个黑发男孩能够更顺利地抱住他,“没人告诉过你?有多少人吃过你的做的东西?”
Harry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不多。”他说,“Dursley家的人怕我在餐点里加什么怪异东西而没有让我做过几次饭,然后有一次在Lupin教授家里,给教父做过。然后还有……那个拿走我第一次的人罗。”
一块奶酪哽在喉咙里,不动声色的轻轻咳了好几下才总算把那半融化的东西吞下去。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表示,但Draco很清楚自己的心情已经和一年前时不同。当时他可以淡淡微笑毫不在意,但现在却想掐着那家伙的脖子狠狠逼问那人是谁。
爱情?一个Malfoy?
或许很好笑,就像看见他们的Sanpe教授在跳弗朗明戈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实但它终究发生了。
那么……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Lucius Malfoy在通往第七年的假期中告诉Draco,他一旦毕业就要跟Pansy
Parkinson订婚。想到那个狮子狗似的女人,金发男孩皱了皱鼻子,没有作声。
无所谓。
他伟大的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跟母亲同床,在外面和某人怎样怎样的传闻早已不是新闻。总觉得Malfoy庄园一直停留在中世纪的贵族宫殿时间段。在那个时期,爱上自己的法定配偶和外面每有外遇对象都会被人嘲笑,这几乎已成定律——而到现在,也依然是Malfoy家的定律。他当然可以和那个女人订婚结婚,然后继续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像他父母做的那样,这就像把帽子戴在头上那样正常。
需要考虑的反而是那个男孩毕业后会在哪里工作,他们在哪里见面,是不是需要像父亲一样在外面买个别墅什么的?作为新一代的Malfoy,Draco也没那么保守,于是选择就更多——他甚至可以把别墅安置在马格世界。不用魔法,那些有趣的电视节目和电脑游戏也有足够的吸引力。
“你毕业以后会在哪里工作?”
距离第七年结束的前一个月,Draco这样问这正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孩。
Harry漂亮的绿色眼睛中闪过一丝困惑。
“我——我还没有正式的决定。但是,Weasley家的兄弟邀我去跟他共同工作,我还没有考虑好……”
Weasley?
金发男孩露出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Weasley双胞胎早在四年前已经表示他们要在Hogsmeade开一家恶作剧商店,而Ron Weasley则表示自己要努力进入魔法部,Percy
Weasley已经成为魔法部的高层人员——记得他们之上的,还有一个哥哥是在巫师银行古灵阁……
好吧,那好,不会脱离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你呢?Draco?”
“我?进入魔法部然后继承Malfoy家——在我出生时爸爸就帮我安排好了。”他这样说,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经意提起,“对了,毕业典礼后我要和Pansy
Parkinson订婚。那女人就像只狮子狗——你也这么认为吧?但她家也算是有名的纯血种古老庄园,我猜我爸爸大概就是看上这一点。”
他没注意到另一个男孩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
“你要和她订婚么?”Harry轻轻的问,声音轻柔得如一片羽毛,虚弱而又无力,即使落在水面上也不会漾起一丝波纹。
Draco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他回答得简洁而且相当有力,就像正在谈论现在的天气——“是的。而且我们结婚大概会在一年后。不过我想那个女人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但我想这毫无关系。”
被他紧压的身躯渐渐泛起微小的颤抖,绿色眼睛不断闪动着,几乎要为悲哀所融化——却又在下一瞬间深深隐藏,不为任何人觉察。
一直到衣服被完全剥开时,他也没有再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