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正在倒塌中,而这就是租金这么便宜的原因。Ron和Harry用极廉价的价钱找了一间在旧公寓顶层狭窄的房间。当然,天花板会漏水,
总是会没有规律的断电,并且地板也正在腐朽。可这些不过就像是为了向屋顶的通道以及能够看见运河的视野而付出的小代价。
不管怎样,他们只有很少的时间待在公寓中。他们把大多数的时间花在背靠着屋顶对着环绕着房子的矮墙上面。他们吸廉价的、品质低劣的烟,喝廉价的、品质低劣的啤酒,这两种都是本地制造的,并且很容易买到。Harry把砖块从墙壁中拉出来,把它们往下扔,然后在它们击中下面的人行道时看着它们在略带粉红的灰尘里爆裂。有时候Ron会懒洋洋地半睁着他的蓝色眼睛说:“Harry,如果你再继续这么干,这该死的房子就要整个垮了。”
“让它垮。”Harry说。
他喜欢在屋顶上存在。有时候他还会做那个在一个黑暗的、上了锁的地方无法出去的梦,有时候则会做那个饿得要死并且没有东西吃的梦。烟和酒精能够非常轻易的帮助他,它们使他感觉他周围的世界好像正向上无限的打开,他可以步行着去宇宙的边缘,然后发现它没有终点。
有些晚上他喝的直到在沙发上睡着,Ron从他的手中拿走瓶子,给他盖上一条毛毯,并且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早晨,Ron会给他橙汁和一剂头痛药。一次他把Ron
拉到身旁坐下,整晚抓着他的手腕,Ron耐心的和他坐在那儿,只是有些不安。早上Ron向他重复在夜里他说的那些话,但Harry却拒绝相信他曾那样说过。
因为工作,
所以Ron有时候会在白天外出。他有一份工作,断断续续的,在预言者日报的荷兰办公室中,虽然他没有告诉Harry他在哪儿干什么。当他把那些报纸带回家时,他把它们藏在他的房间里。
Harry曾经碰到过他在客厅中看一份报纸,Ron 匆忙的把报纸翻过去,但在这之前Harry已看见了在头版上的大标题和 Lucius Malfoy
的相片。
Harry独自度过Ron离开的日子。徘徊在狭窄的街道,走过各种不同的桥,观察下面的运河,吃一些用油腻的报纸包着的东西。吸入这城市的味道:烟,煤,灰尘,肮脏的水,户外的空气。这座城市魔法化的部份很少,只有几条街,而Harry
和Ron的公寓就是在这个区域的边缘,所以他们有 Muggle的电力和电视( Ron更喜欢这个)
。但是在夜晚,有时候Harry越过屋顶向下看,能够看见火把发出的白金色的光。
相邻的魔法化区域也有自己的红灯区。那里的live sex show令人不安。At least a few of the acts, Harry
is certain, constitute cruel and unusual treatment of flobberworms.
(请自行翻译,这个flobberworms我不记得中文译名了)当 Ron
不在的时候他很少独自呆在家里,他不喜欢空房子的感觉。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事情,像是从窗户进来的光中像在筛撒灰尘,还有空着的电冰箱发出的嗡嗡声。他变得忧虑和神经过敏,并且开始烦恼当Ron最终回家时他将会像只被关了一整天的小狗似的让自己扑到他身上。
因此,实际上这多少有点像一个奇迹——他今天独自在家,当门铃第一次在他的意识里响起的时候,他花了片刻才意识到这引人注意的蜂鸣声实际上是什么。起先他认为它一定是由什么意外引起的火警,于是他眼睛模糊的晃进厨房里——现在是中午,而且他还没有起床——揉着刚睡醒的眼睛,没有穿衬衫并且光着脚,最后他终于意识到那是门铃。他疑惑的走到楼下,拔去门上的门闩,打开门,然后发现Draco
Malfoy 就站在他面前的台阶上。
*** ***
这不是他已经忘记的Draco。他没有忘记他。有时候他会想他,并且时常会梦见他,他会梦到一些关于他的片断和碎块:白色手指的曲线,他的耳朵,那涡漩和卷起的部分就像里面抱藏着海洋所有的耳语的贝壳;还有那些垂着的发丝,看起来像是镀着银一样,但尝起来却隐约有含着盐份的稻草的味道;那些咬破的指甲曾经残酷的掐进HARRY的皮肤,在上面留下它们的痕迹,给HARRY的背后描绘出只有DRACO才能读懂的、就像写有神秘文字的Rosetta
Stone的图案。Harry用这些记忆切割着自己,如同当他是个孩子他有时会在一颗坏掉的牙齿上咬下去,好去感觉一种苦闷的快感一样。他不会为什么放弃这些记忆,但也从不想回到过去。
*** ***
当Harry打开门时,Draco如同银灯般闪耀着光泽的眼睛睁大了——他可能已经做了来见Harry的准备,但是哈利光着脚并且半裸着的这种轻佻还是将他事先在脑子里准备好要说的所有东西敲出了他的脑袋。他凝视的目光从Harry睡衣带子上面露出赤裸的胸膛的部分划过,然后落在他左耳边的某一点上。
“你不该就这样打开门。”他说。“我可能是任何人,也可能是一个食尸者。”
“你是吗?”Harry好奇地问。
“不 。”Draco回答。
“好吧,从我开始注意你已经好几个月了,” Harry说,“据我所知而言,你可能就是。”
“如果我是,”Draco说,“你早就死了。”
至少有片刻他们返回到死亡的威胁之中,这让Harry感到一种暗调的愉悦。Draco看上去与Harry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很不一样。那时他已经饿得半死,并且因为那些该死的指甲而衣衫褴楼,他眼神里带着那种受到梦魇般的折磨的表情。现在,虽然他仍然很消瘦,但至少他的骨架上有了一层平滑的肌肉,那金色的头发很柔顺,剪的整整齐齐,而他的衣服干净并与他完全契合,只是他眼睛仍旧被阴影萦绕,就好像某个人黑暗的身形依旧在他们周围环绕着,他的下巴傲慢的扬起,而唇抿成了一条严厉的直线。这只能让Harry找回一丁点关于那个被他遗弃在Hogwarts湖边的那个被眼泪哽咽得发抖的男孩的记忆。
“杀死没有武装并且光着脚的人是食尸者的政策吗?”Harry把手放自己的屁股上,要求答案。
“没错,”Draco说,“这是当然的,你真他妈的聪明。看,
你是正要让我进去,还是不让我进?通常意义上来说我不会在门口的台阶上交换这种有辱身份的对话,但在你下楼之前,一块砖从你的屋顶上掉下来并且几乎砸进我的脑袋,而我不愿意站在这想着它再一次发生。”
他责难的指向一块跌落在附近、已经碎成几块破片和一些粉末的砖。
“我认为你最好还是进来。”
Harry说,而稍后几分钟,他开始怀疑自己或许正在做某种愚蠢的事。
现在Draco正在站在他和Ron那只有寥寥数件家具的客厅,他微微扭曲着嘴唇环顾四周,并对他目光途经之处的每一件破败的东西露出介乎于微笑和冷笑之间的笑容。
“这真是个耗子洞,Potter。”他说。
“谢谢,”Harry回答,“它是不怎么样,只是个房子罢了。我能给你拿点什么?咖啡?茶?还是兴奋剂?”
Draco设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他做出脱下手套并将它们随意的甩在餐桌上的姿势,虽然实际上Harry和Ron用来代替餐桌的东西是叠成一堆的空牛奶箱,而他根本没戴手套。于是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手指甲。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他说。
“我认为是因为你仍然喜欢我,而原地不动并不能让你再见到我。”Harry回答。“或者是,你对啤酒和木屐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渴望。”
“我从来没有爱上你。”Draco迅速地回答。
这个巨型谎言在他们之间盘旋,就好像一个高大的、令人困窘地赤裸者已经走入了房间,而他们两个却正在假装他根本不在那儿。最后,Harry清了清他的喉咙。
“因此,”他说,“所以,没有咖啡。”
Draco的脸颊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但他的下巴仍然傲慢的扬着。“是魔法部让我到这儿来的。”他说。
Harry被吓了一跳,“为什么?他们在调查滥用flobberworm的事?”
Draco的眼神因为这个问题闪烁着,但他还是勇敢的跳过这个继续对话。“他们想我跟你谈谈,”他说,“说服你回家。英格兰需要你,Potter。”
这种说法迫着Harry从最近的地板上抓起一瓶空了一半的啤酒,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口。酒是暖的,尝起来很平淡,却充满苦涩。“英格兰需要我干什么?英格兰需要我去指挥那个最新版本的“A
Chorus Line”?英格兰需要我去和那个叫‘Imogen’的浓妆艳抹的肥婆一起跳西班牙佛拉明戈舞?你应该……”
“我知道,” Draco说,“因该更具体一些。”
Harry向他眨眨眼, 然后小心的把他的啤酒瓶子放到沙发背后。“看,Malfoy……”
但Draco正在环顾房间,不知道哪一次早餐留下的盘子仍在厨房桌子上没被整理干净,当他的眼光从那一堆丢在地板上衣服全部挪开时,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等一下,”他说,“你不是一个人住,是吗?”
“不 ,\\\\\\\" Harry说。“Boy,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被魔法部榨干了,我和Ron 住这儿。”
Draco开始变成一种像Gouda奶酪的颜色。
“和Weasley?你和Weasley?”
“我和Weasley什么?我的意思是, 我和Ron怎么了?真棒,现在我说话的语气多像你。”
“你操他吗?”Draco问,最终成功的用一种尊贵的粗暴来掩饰这个相当尖锐的质询。“你怎么能这么做?他是如此的……ginger。”
“我?操Ron?”Harry爆笑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感觉很不错,他已经无法记起他最后一次爆笑是在什么时候,他几乎能想象,如果他是某种机械构成的,那么现在只要他低头向下,他将看到弹簧和齿轮们从他的胸膛里蹦出来,他那已经生锈的掌管快乐的机械部分正为了这个引导而完全分解。
“你知道,事实上,就像我告诉你的……”
“你喜欢女人,我知道。”Draco这么说,好像他认为这极端滑稽,“只是你并不像是喜欢女人,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你所做的那些,和我。”
“我不喜欢对你揭露这个,Malfoy,但对一个男人来说,你真的是非常女人气。”
Draco看上去像是非常乐意就在这儿宰了Harry。“我不是女人。”
“实际上,
你的确有一部分是,”Ron说,他平静地走进来,抱着一袋食物站在门口。“我的意思不是你看起来正好像个女人,只是你确实有长睫毛和翘嘴唇,并且喜欢发脾气。Harry,我能跟你在厨房谈谈吗,单独的?”
一进入厨房,Ron就扔下他的食品袋,把Harry推进入一个角落,他的质问在Harry听来如此强硬,让他不得不畏缩。
“他在这里干什么?”
“他说是魔法部让他来的。”Harry回答。
“Oh,而你相信?Harry,他很可能是来这儿杀你的!”
“如果他是来杀我的,他现在已经杀掉我了。”Harry指出,“看看我,我衣衫不整,毫无反抗能力。”
“我正要说起这个,你不该半裸的出现在Malfoy面前,你将会使他因为欲望而发狂的!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跟我说的那些关于……呃……你们两个,在学校。或许在此之前他就在周围徘徊,也许现在他正在算计着从背后给你一刀,然后来上一根好烟呢,那个冷血的、背信弃义的……”
“Ron,请停止朗诵间谍小说。我请求你,为了人性的善良之心。”
Ron握住了Harry的肩膀。“他不该被信赖。”
“只告诉我我不知道的事。看,Ron,我将带他绕着城散散步,让他看看风景,然后把他丢到火车站去。别为这个担心,他只是在尝试让我感到内疚,或者,也许真的是魔法部让他来的,这毫无关系,他并不想杀我。”
“我不知道,”Ron说,带着一个疑惑的表情放开了Harry。“但如果你信任我就像你信任他那样,我会杀了你。”
“谢谢你,Ron,你总是帮大忙。”
“只要你需要的话。”
***
***
天气很凉爽,运河上方是交织着的蓝色和白色的天空,而Draco和Harry正在运河的岸边散步。
喝完咖啡,Draco厌恶的拿着Muggle塑料杯的顶端,把它扔进运河里,惹得Harry为他乱丢垃圾而责备他。Draco耸了耸肩。“操那些Muggle,”他说,“好像他们会注意一样!他们到处扔垃圾。
Harry并不想进行一个关于制造垃圾的问题在Muggle 世界和魔法世界中的比较,因此他决定把它晃过去。
“我不了解为什么魔法部会派遣你来说服我,”他说,“为什么他们认为我会听你的话?”
“因为 Hermione 告诉他们我们正在约会。”
Draco说,Harry倒吸了一口气。
“因此现在我出名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对魔法世界失望的沮丧失败的亡命国外者,还因为我是一个同性恋的对魔法世界失望的沮丧失败的亡命国外者。”
Draco斜着看他,他的嘴唇上浮着牛奶的泡沫。
“你介意吗?”
“不,”Harry诚恳的说,“但我猜它会让历史书中出现一条长长的注释。”
“没人认为你是个失败者,Potter。”Draco说。“好吧,我是这么想,但除我之外没别人了,其他人都认为是你结束了围困,他们全都认为你正在这儿烹饪另一个辉煌灿烂的计划来击败Voldemort。只有我知道关于结束围困你没有一点点哪怕是最盲目的主意,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不?”Harry问道。
“因为我想要你回来。”Draco回答。
Harry停下脚步,看着他,Draco也停了下来,转向Harry,用眼睛寻问着,牛奶的泡沫静静的停在他的唇上。
Harry向前靠去,把一只手放在Draco的左肩好维持平衡,在Draco的嘴唇上慢慢的拖拽着他的舌头好舔掉那些泡沫,它是如此熟悉:柔软、轻易就会弯起的,却又一直是坚定的,那个男孩冷漠的唇。当Harry用自己的舌重重的滑过那下唇,他确信那儿有糖、咖啡和薄荷微弱的味道,而Draco在一个震惊的颤动之后,闭上了他的眼睛;咖啡杯子从他松开的手中滑下,击中他们脚边的地面,炙热的液体溅上了Harry的牛仔裤。
Harry向后跳开了,Draco睁开了眼睛,缓缓的注视着Harry,在他的眼睛里有某种明亮的火花,但Harry无法说出那是什么。
“你让我掉了我的咖啡,Potter,”
“我会给你买另一杯。”
Draco把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包香烟——牌子是“幸运的密告者”,他说:“我宁愿指望你刚才克制自己,别在我料想不到的时候跳过来。”他的声音很冷漠,但当他点烟,然后把火柴抛在一边的时候,他的手却在发抖。
“是吗。”Harry再一次迈开脚步,而Draco跟着他,“Hermione 为什么会那么说?而且,你怎么知道是她说的?”
“我有时会在反抗者组织的总部看见她,”Draco说。“她和那些战斗巫师一起工作,她是个相当棒的杀手,而且,她穿着一套连身皮装……”他的声音中压抑着一种暧昧的赞赏。
Harry哼了一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注意这个。”
“很少有人在穿连身皮装时看起来很漂亮,所以如果有一个,就一定会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你想要我回去,Malfoy?”
“因为,”Draco避开Harry眼睛,说,“我们需要你,反抗者组织需要你。我知道,你会说你是个该死的废物,也许你是,但这不重要。你是Harry
Potter,你是试金石,是一个象征,你对那些人来说意味着一切,你是他们血腥的亚瑟王。”
“Ron 将会为此而高兴的,”Harry说,“我想他会成为兰斯洛特(亚瑟王圆桌骑士中的第一位勇士,就是跟皇后暧昧的那个……)。”
“那我能成为什么?”
“你也许能变成那个圆滚滚的桌子。”Harry慷慨地提议。
“以便每天都有十二个魁梧的男人来坐在我身上?”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那样。”
Draco喷出最后一口烟,然后扔掉烟蒂,用他的鞋尖把它碾碎。
“我将会成为迦拉赫(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之一,在圣杯之役中极为出名),”他说。“以前我家里有一本书中里画着全部圆桌骑士的油画,一直以来迦拉赫都是最顺眼的一个。”
“他死的时候还是个处子呢。”Harry说,而Draco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这个。
“见他的鬼去!你,”他说,用一根手指戳戳Harry,“在逃避话题。”
他们正经过一座桥,Harry低头看着Draco伸出的手,然后他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冲下通向桥下的台阶。Draco的手腕和里面的腕骨感觉起来优雅而纤细,就像Harry记忆中的那样。Draco并不弱小,但他轻灵的体格和Harry相似,像一个好的搜球手。Draco在Slytherin队里买下了他的位置,这是事实,但Harry也知道他们选择他是因为他在比赛中能够和Harry一样好——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体格,同样的重量和轻灵优雅。
Draco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绊了一下,他的手腕猛地脱离了Harry的掌握。
“我们要去哪儿?”
Harry没有回答,只是把低头藏进了桥下。那里很黑,闻起来还有潮湿的石头和轻微的脏的水的味道,整个空间充满了水的倒影。一堆半腐烂的板条箱堆在岸边,Harry把外套拉起,从头上脱下来,把它扔在一个板条箱上,然后他转过身,看见Draco站在几步之外,手插在口袋里,半掩在阴影之下,那张漂亮的脸上有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但Harry完全无法看出那是什么。
“你准备去游泳吗,Potter?”
“在这种水里?”Harry说,他开始解开皮带的扣子,把它从牛仔裤上拉出来,扔在外套的旁边,然后抬眼看着Draco。
“你可以为我做,”他说。“如果你不想只是看着。”
“为什么你要干这个?”Draco提问。
“我正在逃避话题。”Harry说。他摘掉他的眼镜,视野中的Draco立即被一些模糊的颜色涂抹,灰绿色的水,黑色的石头,Draco就象是被白色的油漆横过全身。Harry扔下眼镜,并且伸出手。
“到这儿来,”他说。他不能全部看清Draco的表情,但他看见了另一个男孩在靠近他时几乎绊倒了自己。他向外打开Harry的手,猛地把他撞向他们背后潮湿的石头墙壁,他的手落在Harry的腰上,手指在他牛仔裤的腰部急切狂热的摸索着,指甲从皮肤上耙过。拉链被撕扯着拉下,Draco的手指圈住Harry牛仔裤的口袋好把它整个拉下来,粗糙的棉布擦过Harry的臀,所有这些狂热的举动让Harry硬了起来:实际上,从他在运河边上舔走了Draco唇上的泡沫起他就已经半硬了。当他的手从Harry平坦的腹部滑下的时候,Draco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拉下Harry的内衣,仅仅用他的手坚定的环住Harry的性器,然后仰起他的脸,向上伸展,吻了Harry的嘴唇。
他尝起来还有烟的味道,并且,他仍旧擅长这种激烈的吻,墙上的石头让Harry的脖子和肩膀变得冰冷,他让他的头后退,让自己陷入了这个吻。它有着一种韵律,就象是拍打着河岸的水波那固定的节奏,他的舌头粗略的描绘过Draco的双唇,他们的嘴一起打开,完全出乎意料的,他从另一个男孩的嘴里寻觅到了那种温和的甜蜜。Draco的舌头滑过他的,让他颤栗;Draco离开他的唇,滑下他的身体,双手平压着滑下扣住他的臀,用力把它向前拉,他的手向上找寻着,在Draco的头发里缠绕纠结,他把他的手留在那儿,紧紧的握住,并且在感觉到Draco的唇环绕着包裹住他性器的前端时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咬住嘴唇。Draco吮吸着,用一个湿热的抽吸让他进入他的嘴里,Harry
听到一个小小的、破碎的喘息撕碎了他的控制,从他的喉咙里挣脱。
然后是一声呻吟。不仅仅是灼热和抽刺,除此之外还有几乎使人溺死的愉悦——这就是所有他记得的。他的意识变得空白,只剩下这种有节奏的,却又混乱的晃动着的冲刺,这让他感觉就像正在急速的长距离奔跑,或是自高处不断的坠落下来。他的手陷在Draco的头发里,而Draco的手在他的臀上牢牢地抓紧,片刻之后那儿将会变得淤青。Draco过去常常会亲吻那些瘀伤,一个接一个的,在五个手指留在每一边的印记上。这些Harry全部都记得,但他已经忘记了Draco是怎么从他的反应中学好这些的——什么时候应该更快,什么时候应该放慢,还有什么时候应该用他的舌轻弹Harry喜欢的地方,现在他正在这么做,而这带来的快感就像刺入的银针在他们深厚描绘火焰般的细纹。Harry喘息着,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种感觉,而Draco还在继续。当他来时,他的肩猛地撞上了后面的石墙,他呻吟着,“Oh
God,oh God!”即使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上帝。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风景?”Draco问。他正在坐在运河的堤岸,双腿吊在岸边,看着下方的河水。
而Harry在整理他的衣服,他扣着扣子,花了一点时间答复。“好吧,我本来要带你去艺术博物馆,但后来我意识到每个星期一它都不开放。”
Draco一言不发,仍旧安静的盯着水面,Harry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他们一起茫然的凝视着虚空。
各种各样的东西漂在河面上——阳光在糖纸边的金属上折射出闪烁的光芒,各种颜色的空瓶子,撕碎的海报和小片的垃圾。河水本身就如同粘稠的糖浆一般,Harry怀疑如果他去碰触它,那它一定会粘在他的指头上。
他发现自己无法正视Draco,或者说,当他悄悄的看着Draco时,他只能让自己的视线落在Draco的手上面,它们正无聊的放在他的腿上,干净并且苍白,不长的指甲被咬到快要出血。那不完全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或者,他必须潜回记忆更深远的地方,才能找到这双手现在的样子。那是在他身旁向着金探子伸出的手,当他向那个鼓动着双翼的金色小球伸出手的时候,它会重重的打开他。Draco从未在他细致的皮肤上留下什么印记,Harry曾经看到过,在上魔药课的时候,他会在接触一些有很强腐蚀性的成分时用魔法胶带(Spellotape)把自己的手缠起来。他记得自己认为那是多么的愚蠢和虚荣——非常具有代表性。
Draco审视着他。“那么,”他说,“现在干什么?”
* ** **
那天晚上,当Ron 回家时,Harry和Draco正呆在客厅那只弹簧坏掉的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或者说,至少是Harry正在看节目,而Draco只是用一种被吓的快要昏倒的表情死盯着那电视。他宣称以前他曾经看过电视,不过Harry不相信他。
Harry对他解释画面质量在这个机子上特别糟,但看上去Draco好像并不怎么对此感兴趣。他把腿盘了起来。在他们离开桥下之后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尝试碰触Harry,然而当他越过他,伸长手臂从椅子(沙发?)扶手上拿火柴盒的时候,他故意在坐下时让袖子的边缘滑过Harry的手臂。
Harry安静地吃着一个小袋子里的炸薯片,忽视这个。当门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被打开而Ron走进来时,Harry向他挥了挥手。
“嗨 , Ron。”
在Ron视力所及的地方,Draco正忙着把光着放在咖啡桌上的脚放下来,并且忙着审视他的一股开叉的头发。
Ron转向Harry。
“到厨房来,”他说,“现在。”
Harry迈着警惕的步子走进厨房,Ron的食品袋子仍搁在这天早些时候他放的那个地方,没有变化。Harry伸了一只手进去,拿出一个巧克力面包。
“你没吃这面包,”他用一种在表演中演员转过脸对观众大声耳语*的态度嘘声说,并且用一种微微惊恐的表情盯着那个面包,“为什么?它有毒吗?”
“不!因为你欠我一个说法——为什么他还在这儿?”
“哦 , Malfoy吗?”
Harry绕过厨房门的边缘窥探,Draco几乎跪在电视前面,正在好奇地拨弄着电源线。Harry想着是否应该警告他电很危险,但他没有那么做。
“Well,你说我应该找点什么事儿打发时间。”
“是找点什么事,Harry。什么事儿,而不是什么人。”
Harry咬了一口面包。
“他有钱。他会付饭钱的。”
“那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他会把我们出卖给食死徒的。”
“那么如果我们把口袋里装着我们地址的他送回英格兰,他就不会把我们出卖给食死徒了?”Harry结果了他的面包,并且若有所思的吮着手指头上沾着的那层薄薄的巧克力,“唯一确定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办法就是宰了他,然后把他大卸八块扔进运河里。你要做吗?”
Ron轻微的变绿了*。
“不,这不是真的。”
“我不这么想。”
Harry耸耸肩,转过身准备回客厅去,Ron抓住了他的衣袖。
“看,你在生我的气,Harry,我做了什么?还是我说错什么了?还是有什么我没有去做的……?”
Harry锐利的看着他。
Ron开始脸红,红晕非常缓慢的从他锁骨一直蔓延着染到发根。“哦……那个……”他的手渐渐的离开了Harry的袖口。“well,我不想那么做。”
“我知道。”Harry说。
“我的意思是……”红色消失了,Ron开始再一次变绿。“如果你真的因为一些原因需要,那么我……”
“谢谢你,Ron。我欣赏你对‘自我牺牲’的认识,可是,我想性将有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别介意,但你是我认识的最正直的人,可能也是全世界最正直的人。”
“但是和Malfoy之间的性就不会对你们的关系有害?”
“我们没有‘关系’。” Harry说。
“那真是太好了,”Ron说,他疑惑且好奇的视线的越过Harry的肩膀,“因为我想他正在用电视的电源线给自己施电刑呢。”
“Oh, bloody hell。”Harry说道,然后去察看了。
***
***
当事情仅仅是Draco非常轻微的给自己来了一次电椅体验,Harry和Ron就没有必要安排怎么把他烧焦的尸体扔进运河。Harry猜这让Ron感到失望,但这很难断定,因为真正的,从根本上来说,他实际上是一个好人,最后他紧张的给了Draco几块包着一些冰的毛巾,并且告诉他把它留在他的手灼伤的地方知道那儿便麻木为止。
Draco交替着悲切的吮吸被灼伤的位置,并且越过他的手看着Harry。(Draco alternates doing this with
sucking woefully on his burn and looking at Harry over his
hand。我不很确定……啊,我的英语真的很poor*-*)
紧邻着Draco,Harry把自己扔进沙发,苦恼的。
“你彻底把电视弄坏了。”他责备的对Draco说道。
“操你!Potter,你最好庆幸我没有用它来砸破你的脑袋。”Draco回答,他巡视着他满是烧伤的手。
“我要上床睡觉了,”Harry说,然后站起来。Draco也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Ron和Harry都看着他,他回顾他们,然后他的脸缓慢而痛苦的红了起来,就好像他的其它部分也和他的手一起燃烧了似的。
“你,”Harry说,“在这儿等着。”
Harry离开房间,回来时带着毯子和枕头,他把它们仍给Draco,他抓住了,然后在一堆织物中用空白的眼神看着他。
Ron看起来不舒服,他滑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什么?”Draco问道。
“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一张床。”
Harry说。这既不是谎言但却又是;Harry从未和另外一个人分享一张床,但他不确定如果这么做他是否会喜欢。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无法确定他是否希望和Draco之间发生些什么,另一个男孩如同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一般,像张落在火上的小纸片似的瑟缩起来。
“你不需要留在这儿,” Harry说,“你知道的。”
Draco摇摇头。他把毛毯和枕头扔到沙发上,然后把自己扔在毯子和枕头上。“还有什么关于这房子的规定是你要告诉我的?”他询问到,把拇指勾进自己长裤的腰带里,这柔软的质料滑向前面,在他的灯芯绒裤子和纤瘦平坦的腹部之间露出了一条缝隙。“不要在‘睡椅’上抽烟?不要爬上Weasley
的床?不要吃最后一个巧克力面包?”
“不要打破那该死的电视。”Harry说。
Draco的眼睛是一种平坦的银灰色,像一片镜子。“走吧,Potter,”他说道,“我想睡了。”
当Harry进入他的卧室,穿着衣服躺倒在床上,预计着休息一会儿他的眼睛,但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他在碰着枕头的时候就立即睡着了。
注释:
1、表演中演员转过脸对观众大声耳语——搞笑剧中很常见,就是那种电影或电视剧里演员突然转过来面朝屏幕然后跟实际上他根本看不见的观众们说一两句搞笑的话的镜头。
2、Ron轻微的变绿了——英语惯用语,比如说,一个人很生气,我们会说“他气的都绿了”,或者有的时候我们会说“他倒霉的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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